范云六院士是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中国工程院的湘籍女院士,长沙人。在2008年两院院士大会上我专门采访了她,那晚采访,话头一开,就足足谈了两个多小时。这次院士大会,还想再拜望她。连着两个晚上往她的房间拨电话,都没人接。6月9日晚上,终于拨通了她房间的电话。
我很高兴,终于找到她。她一下子听出我的声音,也很高兴 !电话里,可以听到她那爽朗的笑声。我说:“我到房间去看您!”她连忙说:“通了电话就行了,不用来了!”我执意说:“范先生,我来一趟北京不容易,还是要去看您!”她说:“我手头有点事,那明天吧!”
第二天早上七时多,我散步回来,就给范云六先生挂电话。她接了电话,说:“杨先生,我刚起床,等会一起到三楼吃饭吧。”
七时二十分钟,范先生来了电话:“走吧,一起去吃饭吧。”
我说:“还是到房间来看您。”
她见我执意要拜访她,就说:“好吧!”
范云六先生在B座,我在A座,我匆匆下楼上楼,赶到B座五楼,一敲开门,她高兴地说:“欢迎!欢迎!您做了非常好的工作,为院士和家乡搭起了桥梁。”我说:“应该做的。我是省院士联谊会特约研究员嘛。范先生,特别想见见您。您几次接受我的采访,太感谢您了!”
她说:“您给我写了长文章,要感谢的是您。”
边寒暄,她边给我让了座,又要沏茶,我说:“别了,马上吃饭了,我还要去看罗院士。”
几次采访,范先生都要用无限感激的心情谈起她的“妈妈”——姑母。
我第一次听她讲称自己的姑母为“妈妈”,就引起了我的注意。早上时间紧,话题就选上“又说‘妈妈’”了。
我说:“范先生,您几次讲到姑母‘妈妈’对您的帮助太大了……”
我的话音没落地,她就满蕴激情地接过话茬:“没有‘妈妈’的帮助,就没有我的成功啊!”
她讲起她的两个孩子都是姑母“妈妈”带大的,她到美国做访问学者,把整个家都交给了“妈妈”。“多亏她啊!”说到这里,她陷入了沉思。
听到这里,我无限感慨:“女科学家要成功事业,太辛苦了!要有老人操持家务啊。事业和家务,难以得兼啊!”
“是啊!有了‘妈妈’,我就一心一意搞科研了。我一辈子都感激她!”
据统计,步入科学殿堂初始,女性占了半数,而到“教授”级,仅有8%了。女科学家,尤其是女院士,在科学家和院士群体中可谓是凤毛麟角。何也?她们肩负着生育、家庭和科研两副重担。她们在与男士们竞跑中,渐渐落到后边,甩到竞赛圈外了。范云六先生是幸运的,她有那么好的姑母“妈妈”,还有许许多多没有范云六先生那样的“妈妈”帮助的科学家,多么需要社会来承担她们繁重的家务啊!
这个题目,是人才研究者和领导者都应该研究和关注的现实问题啊!
要实施人才强国,大家都来动脑筋,想办法,真正把女科学家特别是凤毛麟角的女院士从繁重的家务中解放出来!那办法就是社会承担家务,给她们配全职学术秘书和生活秘书!
2010年5月6日早上匆匆
5月10日改定